Author Archives: wengao

“公知”连岳的背叛

来源丨金微观察 连岳最近说疫情、谈民主,被公知骂上了热搜,关键的是连岳是国内最早的一批“公知”,他背叛了。 我曾是连岳的一名读者,这个话题说几句。 上大学时,连岳挺受欢迎,有一本书叫《我爱问连岳》,出了系列,内容是回答读者来信,涵盖男男女女情感、生活等各种问题。 这 不是一本简单的鸡汤读物,有些硬核内容,连岳以幽默风趣的文字对来信分析,给出一些建议,对有些装逼的来信则直接开骂,经常看他骂有些“心机婊”“圣母婊”、“道德婊”。比如有个女子面对婚姻的选择,想方设法证明自己对爱情的坚贞但说到现实的窘境,连岳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我懂了。 我喜欢连岳,很重要一点,他透过那些辞藻、鸡汤、情绪的话看到事件本质,能将一些问题分析透彻,提出自己独立的观点。 那时的连岳是南方周末记者,后来才转型的专栏作家,身居那个海滨城市厦门,文章里经常有对厦门的描述,让我对这个城市多了些好感。 2007年,厦门因为PX项目遭受市民质疑,连岳是激烈的反对者之一,他在blog里支持市民为环境抗争,他为此获得了当年最佳的中文博客。 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之后,连岳在博客中对政府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在我印象中,他树立一个比较早的公知形象,公知的全称是“公共知识分子”,那是一个让人尊重的社会群体。 大学毕业后,我忙于工作,对连岳信件的文字渐渐疏远,也没再怎么关注连岳。偶尔,连岳因为一些发声,引起一些风波。 这一次,新冠疫情,连岳突然上了热搜。我的朋友说连岳怎么攻击起民主了,我赶紧找来引发争议的两篇文章,大致内容是: 第一篇《尤其是今年,从个人到国家,生产力竞争才是一切》,连岳从美国钢铁大王卡内基的故事说起,说到了中国的抗疫:这是疫情迫使我们回到世界的本质,没有危机、没有匮乏,不知道生产力才是王道。一有危机,不少国家的居民去抢空超市,最早发生疫情的中国,面对最多未知,中国人的人性也没有更高明,但并没有听说抢购事件(除了有位不靠谱的专家引发的小规模抢购双黄连),那是因为中国人本能相信中国工厂、中国电商与中国快递的强大生产力。 “疫情之后的中国,有两点要反思:一是对贡献生产力的企业家要好一点,他们才是国之根本,减税降费相当于提升生产力;二是别再用纳税人的钱养一堆作家了,别以为养他们就自然是你的吹鼓手,更大的可能是享受你的待遇、福利与特权,还要搏一搏反体制的美名。” 反体制的作家,应该是指最近的网红作家了,这个评价,大概像他当年的回信,撕下了各种华丽辞藻、嘹亮悲歌的伪装。 这番话,连岳受到猛烈的批判,上了热搜,这还没完。 3月25日,连岳又发表一篇文章《既然我上了微博热搜,那就说一说》,自嘲道:“今天被公知群起攻击了。我也没当回事,被攻击也不新鲜。几个月我关于香港的文章,公知就有一波暴风骤雨攻击。” 连岳说:“我认为中国这次防疫,从政府到民间,都很出色。当然不是100分,尤其是面对全新病毒,谁能100分?现在有各国政府的防疫对比,中国一点不输,前几天英国想采取放任感染的新招术,现在也改变了,吸取了中国的经验与办法。我认为做得好,当然不认可那些哭天抢地、深挖痛骂,你要做是你的权利,要我附和你,那没门。” “有人说,中国虽然防疫做得好,但中国没有民主!所以必须批。这话对民主控有用,我年轻时是民主控,可惜我现在不是了,感谢奥地利经济学派诸位先贤大哲,让我完成了这个转变。” “ 请注意我接下来说的话,这才是有资格被骂上热搜的:民主并不是更好的体制,它是更坏的体制,它对市场经济、契约精神、对自立自强的高尚品格,都造成持久的、制度性的伤害。一个释放了更多市场的体制,就是更好的。中国的体制并不会比美国更不爱市场,甚至更爱,当然可以做得更好,这是后话。” “一个喜好市场的君主制国家,好过一个民主国家。柏拉图的话是对的,喜好民主并非雅典的光荣,而是雅典的堕落。中国真搞起欧美那种民主,也将堕落。” “你追求什么都是你的权利,包括你追求民主,但我对民主持如此负面的看法,我就不会觉得欠你什么,你追求一个让世界变糟的事,不嘲笑你已经是最大善意,欠你什么呢?” 这段文字,也激起了对连岳更猛烈的攻击。我看了公知的发言,对连岳骂的特别狠,批判连岳的堕落,甚至要让他自裁。 媒体人黄章晋表示:只强调方方有工资,故意不讲一个作家如何才能市场化生存,这不是它不知道,所以,我同意这样的看法,连岳是个下流胚子。 他们对连岳的转变,有两个猜测:1,“连岳过着岁月静好的生活,早就不再关心众人的命运,成了支持体制的小粉红吗。”2,“只会用自身境遇锚定价值坐标的人,是没有什么真正的价值观的。”3,还有人把连岳与方方放一起说区分是否真正知识分子:能不能表达与自身处境无关的忧虑? 连岳之所以受到攻击,无非是这些人认为他违背了那些人一贯的价值观。在我印象中,连岳还是那个有些熟悉的连岳,特立独行,不为他人的观点所左右、不受群体价值所裹挟。 连岳这次一改他过去批判体制的风格, 对中国抗疫作了正向的肯定,他主要是进行了各国的对比。 这次的疫情是全球性的,不同体制不同国家抗疫,会有一个清晰的对比。这次疫情,打破了很多人对西方国家的印象,比如医疗系统、全民动员等,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演练,就连一个口罩,西方人折腾了半天,又是游行又是抗议,加剧了疫情的传染。 这个时候,作为有集体主义观念的国人,显示出了强大的执行力,武汉封城、全民禁足,居然没有抗议没有游行,人人自觉戴口罩、保护自己的家人,确实是不同的文明社会。 中国作为第一个疫情爆发的国家,通过这种全民隔离阻断、中西医结合、方舱医院等模式,成功控制住了疫情,成为避风港,一些海外华人花几万甚至十几万回国,这激起了国人的自信心、民族自豪感,于是国人又重新审视自己的体制。 公知主要是对标西方的民主自由,俗称的“灯塔国”,随着全球疫情越来越严重,西方还没有找到好的控制办法,尤其是意大利高达10%的死亡率,所谓的先进医疗、制度神话等褪去光环,这就比较尴尬了。所以,面对现实,要么选择性失明,要么作出双重标准的批判。 最典型的一个案例是,英国的“群体免疫”,一家自由派媒体吹捧其为“更高级的人道主义”,但当初,同样是这些人对中国政府的隔离等政策吹毛求疵上。这个抗疫时间线上,对内对外各种双重标准,当外媒恶意妖魔化我们称“中国病毒”时,他们不作声,有网友反击西方时,立即有公知代表痛斥“停止妖魔化外国抗疫,国人世界观别被毁了。” 这种对西方的追崇意识,成了一种病态、一种跪舔的姿态。所有对西方不利的都不信,所有对中国不利的都一律相信,甚至刻意会美化西方、掩盖问题,营造出了一个西方伊甸园来对比侮辱和诟病中国的抗疫。 有些留学生经历了西方的疫情,遭遇求助无门、医院不收治的情况,想方设法地回国,这个时候你还去美化所谓的群体免疫,这不是招人恨、惹众怒嘛。很多出国留学为什么不理会公知那一套,因为他们在国外,视野更开阔,看的东西更多,不再崇拜彼岸的灯塔,也能看到自身国家的问题。 一场疫情,会暴露出很多问题,而公知的叙事逻辑主要就是体制问题,所持有的理论武器,无法解释世界正在发生的事,不同的体制,不同的种族,不同文明底色,借着这次疫情统统展现在世人面前,群众心里有杆秤。当然,我也不是否认疫情之初暴露的体制性问题,而是如果所有出发点、叙事逻辑都围绕着体制,甚至绑架民意,一味地指责,完全看不到对方一点优点,这不符合事实。 连岳这次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批判体制,而是放到一个全球性的视野,包括生产力、企业家、不同国家对比等,更关键的是对中国的防疫提出了表扬,“从政府到民间,都很出色。”这自然是违背了公知价值观的,所以惹怒公知是正常的。 连岳说了句实话,招了骂,很多人批判连岳,不过是因为他背叛了这个群体,背叛了这个群体的价值观,但谁对谁错,还不知道,让时间来证明吧。 连岳现在50岁了,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他自己也说了,对自己的能量有了真实的认识。“年轻时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那是犯了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改变世界的不是自已,是马云、钟南山、任正非。” 公知们就放过连岳吧,不要绑架他了。

我很担心活着的人,把死者为何而死全都忽略掉

来源:环球读书与旅行 武汉封城期间,作家方方写了整整60篇日记,来记录这场历史性的公共灾难。 方方说,她记录下来的60篇日记是受难者日记,最悲伤的是死亡,最感动的是医护人员的无畏无惧,还有武汉人的克制和他们对李文亮这种普通人的深情。 3月25日凌晨00:22,作家方方的财新博客更新了她的封城日记终篇《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从2020年1月25日大年初一,到3月24日武汉市宣布将在4月8日解封,整整60天,方方用60篇个人日记,记录了这场历史性的公共灾难。 最后她引用了《圣经》中使徒保罗的一段话:“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个人叙事结束之际,方方通过电子邮件接受了财新记者的采访,回答了她对于这场疫情、对于自己的记录、对于知识分子和武汉的一系列问题。 01关于新冠疫情 财新:你最早在什么时候听说武汉出现新冠肺炎疫情的? 方方:最早是2019年12月31日,是我大哥获悉的信息。我们有一个小群,就只有四个人:我和我的三个哥哥。大家会经常在群里说些事,但主要是家事。 12月31日上午10点,大哥转了篇文章,说“武汉疑出现不明原因肺炎”,并注有括号“SARS”。我大哥说,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二哥马上就提醒大家不要外出。之后我大哥再度发出信息,确认此消息为真,并说国家卫健委专家已经抵达武汉。因为我小哥住在最初病情集中暴发的华南海鲜市场附近。所以我要他近期不要去医院。但我小哥说他下楼看了一下,汉口的市中心医院平静如常,他原以为会有很多记者。 很快我在同学群里看到了华南海鲜市场和中心医院情况的视频,于是立即转发到自家群里,也提醒小哥出门戴口罩,甚至建议他元旦后先到我家来,毕竟我当时住在江夏郊区,离汉口比较远。小哥表示,看看事态发展再说。二哥则认为,不必太紧张。政府不会封锁信息,否则就太对不起老百姓了。我基本上跟二哥的想法差不多,觉得这么大件事,政府不可能封锁信息,不可能不让百姓知道真相。元月1日上午,大哥再次转发了《武汉晚报》关于华南海鲜市场停业整顿的新闻。小哥仍说他们家附近没什么变化,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作为普通百姓,其实在这一天里,我们已经高度重视这件事了。所提及的措施与现在无异,就是戴口罩,呆在家里,不要出门。我相信其他武汉人跟我一样,经历过SARS那样的恐慌后,谁都不会轻视这种消息。 财新:那你什么时候感觉到新冠肺炎的事态变得严重的? 方方:应该是到1月中旬了,那时候民间已经有很多传言。当时并不是觉得事态有多严重,只是听说这病传染,有不少人被传染了。我从1月18号开始戴口罩,也要求家里阿姨出去买菜时戴口罩。 财新记者:听到封城消息的那一刻,你想到的是什么?有没有想到要离开?你如何看待封城那天离开武汉的人? 方方:我应该是第一时间知道封城信息的。因为我1月22日晚上去机场接我女儿,回家时已经是1月23日凌晨1点左右了吧。我平时也睡得晚,打开手机,很快就看到封城信息。我完全没有想到过要离开,当然也没有想到过事态会严重到后来那样的局面。我可以理解在23日上午10点正式封城前离开的人,逃生是人的本能。那些谩骂的人,我相信,他们如果在武汉,多半会是第一批逃走的人。 财新:封城期间你的日常生活状态是怎样的?每天如何安排时间?有缺物资的时候吗? 方方:我一向睡得很晚,所以多半是中午起床,凌晨睡觉。写作是晚上,下午会做家务、做饭,以及了解一下疫情的情况。目前我的物资都不缺少,毕竟是过年,家里多少都会有所储备,另外也有同事和朋友帮我买一些吃的。而且的确经常有爱心菜送过来,以我的饭量,每送一次都可以吃好久。 财新:如果没有发生疫情,你原来如何打算过年的?封城对你个人生活最大改变的是什么? 方方:也差不多这样,我今年的计划是把手上的中篇小说写完。封城改变的是人的心情,看到武汉人惨烈如此,非常愤怒也非常悲哀。不知道疫情之后,他们会不会白死。我很担心活着的人,为了得到实际利益,把死者为何而死,全都忽略掉。 财新:期间你恐惧过自己也被感染吗? 方方:我没有什么太多恐惧。因为我长时间住在郊区,回过头检索自己到过的地方,与什么人接触过,以及计算时间,觉得感染上的可能性比较小。但也不能排除。我一天一天地减掉时间,到春节前后,基本上可以排除自己的感染了。但这个排除法的过程,其实细想想,是非常悲哀的。 财新:疫情期间,武汉人的情绪每天像在坐过山车一样,有悲伤,有感动,有愤怒,有恐惧。在整个疫情期间,最让你悲伤的事情是什么?你最愤怒的事情是什么?最感动的事情是什么? 方方:最悲伤的当然是死亡。熟人的死亡,同学的死亡,知道人们求医过程而无能为力的时候,非常难过。最锥心的是常凯一家的死。最愤怒的是前期延误十几二十天时间,造成后期这样严重的混乱,这是人祸。最感动的当然是医护人员的无畏无惧,还有武汉人的克制和他们对李文亮这种普通人的深情。 02关于疫情日记 财新:你的日记成为外界了解武汉疫情的一个窗口,有武汉以外的人说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方方日记,你觉得意外吗?你觉得为何会引起这么大关注? 方方:不是一般的意外,是完全没有想到。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我在微博上闲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这一次简直是惊讶无比。我没有看过别人在媒体上写的报道,所以不知道自己跟人家有什么不同。 财新:是什么缘由促使你开始写疫情日记?写作时的状态如何? 方方:没什么缘由,就是《收获》杂志的主编来约稿。我当时心情不好,还不想写,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不妨记录一下。之前是随便什么时候写,因为微博没什么限制,比较方便,后来又用朋友的微信代发,微信一天只能一篇,夜晚12点后才能发出,我就改为夜晚写了。而且那时候,资料也会比较多一点。 财新:很多人把你的日记看作战地日记,你的日记中提到一线救援和疫情发展的相关信息,很多信息来自你的朋友和亲人,你并没有亲临救治一线,你是如何甄别和选择这些信息在日记里写出来的,选取素材的标准是什么? 方方:这不是战地日记,这个定位不对,这是受难者日记。我也是武汉受难者之一。我没什么标准,就是想到哪写到哪。素材到处都是,网络这么大,每天都有人聊聊天,谈一下自己身边的事,当然,专业的事我会问医生。这种个人记录,更重要的就是个人感受和个人视角,它一定是与记者的报道不同的。再加上,它是没有任务的,是不存在责任感和上级要求的,所以它可以很随意。生活本来就是很多琐事的,个人日记避开不了这些。信息不严谨之处肯定有,但不多。比如雷神山医院的屋顶被吹掉几片,我写成火神山医院了,这是错误,但核心的部分不错。防失联看更多请加微信Lrt21012注明读者。 财新:有人认为你是批评者,有人认为你是辩护者,你是如何选择和认知自己的视角? 方方:一个个人记录,而且是日记式的记录,没那么吓人。我一直强调实事求是,该批评的就批评,该辩护的就辩护,我又不是为了讨得什么人的欢心而记。把它定位在一个普通人在疫区中的记录,就可以了。 财新:你的日记中也有对前期防疫处理失误的一些批评,你不怕惹相关部门不高兴吗?另外,你的日记中也提到一些官员的不容易,有网友认为你是在为官员辩护,你是如何看到这种批评?你作为曾经体制内的人,有很多官员朋友,这期间有没有官员朋友来跟你倾诉过? 方方:他们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被关在家里这么多天,900万武汉人不能出门,500万武汉人不能回家,还有那么多受难的百姓,那些相关部门应该考虑的是他们高不高兴。有些网友对官员的批评是在小节上过不去,比方念错了字,或是市长的帽子。我觉得这些小节不算什么,正是全力抗疫期间,这种事可以放弃不究。我们要追究的是大事,这就是作为一方主政官员,百姓受如此大的苦难,守土安民,有没有做好,这个是必须追究的。何况当时,武汉有多紧张,外人可能不知。疫情期间,只要官员在干活,不是大错,就不必说,这是我的观点。没有官员找我倾诉,我尽管是体制内的人,但我不是官员。跟所有官员都没有太多往来,尽管很多人都熟悉。 财新:在日志被关注的同时,也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你如何应对这种关注和麻烦? 方方:不就是那些极左分子叫骂吗?几乎所有的极左分子都上阵了。那又有什么用?他们水平实在太低了,只要不是明显的违法,比方造谣或是构陷,根本就不用理他们,让他们自娱自乐就是。而且他们中的一些大V写骂我的文章,都是要打赏了,人家是门生意,要赚钱,我跟他们罗嗦个什么呢?断什么也不好断人财路呀。 03关于知识分子财新:在疫区写作,和你以前历次写作经历有什么不同?你认为你目前发表出来的日记有多少是作为一个亲历者的记录,有多少是作为一个作家的写作? 方方:既是一个亲历者,也是一个见闻者。我是900万被封在家里的武汉人之一,这是确凿无疑的事。我在家里虽然足不出户,但现代网络给了我了解武汉发生了什么的条件,这就是电话、视频以及各种文字。除了可以在网上看到很多记者写的文章、视频和民间自媒体的东西外,我还有那么多同学、邻居、朋友、熟人以及同行同事,他们是与我一样的亲历者。在与我交谈中,自然会告诉我很多事,有些就是自己家人发生的事。 财新:你的日记中提醒湖北同行,“如果谄媚,也请守个度”。你是如何看待知识分子在灾难面前唱赞歌的现象? 方方:这个我们还见少了吗?每一次灾难面前,那些谄媚的诗文还少吗?我说这话时,武汉已经很惨了,我心里是有愤怒的。其实除了我,武汉有很多人在记录,知识分子中也应该有很多人在记录。我家都是理工男,不关心政治,胆子也不大,都是老老实实做学问的人。只是因为我从事了这个行业,一想到有些人会谄媚,就觉得提个醒比较好。武汉这样沉重的灾难,可能有些人不明白,还要乱歌颂,所以当时就撂下了这样一句话。 财新:你的一篇文章中写道“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而我们偏偏处在尘土飞扬的时代。”你认为知识分子在人民和国家大灾难面前,应当承担何种责任? 方方:难道在人民和国家这样的大灾难前,只有知识分子要承担吗?应该是所有人都要承担吧?但,能不能承担,以及能否承担得了,既在于个人选择,也在于个人能力。 04关于武汉人和武汉这座城 财新:钟南山说,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你是如何理解这句话的? 方方:在中国,每一座城市都是英雄城市,不独武汉。但是钟老因为知道在这场疫情中,武汉人奉献了什么,以及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财新:你把武汉称作自己的敬亭山,你的日记中也分享了一段武汉嫂子“汉骂”,你觉得很解气。你觉得武汉人的性格底色是怎样的? 方方:武汉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爽快,当然,说话做事也比较直接。因为语速快,声音大,所以显得不那么斯文。大多武汉人都有江湖气,肯为朋友拔刀相助。武汉人经常是非常讲义气的,并以此为豪,这恐怕跟武汉以前码头多有关吧。 财新:那你认为这次新冠疫情对武汉人的心理会有怎样的影响?灾情过后,武汉人如何进行心灵重建? 方方:这次武汉人受到的伤害当然很大。不谈死者,在求医阶段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时的惨状,那时的绝望感我相信是非常深的。死者已逝,但其亲人尚在,他们都共同经历过那种惨烈的时刻。放下这些最受伤害的人不谈,光是武汉900万市民困守六十多天,也是有内心伤害的,压抑、郁闷或是烦躁,都会有。而且开城后,或许还会有更复杂的感受,各种后遗症恐怕都会出来。比方儿童敢不敢出门,成年人敢不敢近距离讲话,等等,对病毒的恐惧也会遗留很久。 财新:待到疫情结束, 武汉解封,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方方:结束写日记,然后,好好休息几天,继续完成我欠下的小说。

完结篇所暴露出的方方日记的实质:那美妙的仗

来源:张晓东 旁观者更清 方方的日记,用他的话说。 方方日记完结篇是这样标题的: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 尽管是完结篇,这裹脚布也是蛮长的。嗯,还是坚持重点的说吧。 首先,要给作者点个赞。毕竟知道做错了什么,给人家“广西的梁护士道了歉”。至于之前她对梁护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否生了什么谣言,也不必追查。这个态度还是好的,至少她还能明白:“想来是我的医学知识太缺乏”。 接下来的描写可以品味一下。 “非常有意思的是,中美政客们在相互指责对方,怼得来劲时,而中美的医生们却联合了起来,他们在商量怎样拯救病人,讨论用哪些药物对于降低死亡率确实有效,哪种治疗方式更好。也谈怎样防护、怎样隔离之类的话题。” 首先,“中美政客们在相互指责对方,怼得来劲”。不知道这种说法,观众们是否接受?从发生疫情一直到现在,到底是谁在指责谁?是谁在说谁“封城了人就怎么地了“,是谁在谴责”你的治理体系又如何如何了”,“又是谁在说中国人是东亚的什么了”……而中国方面除了阻止对方污名自己外说了什么了?又指责他们什么了?互怼?是吗? 其次,为什么是中美医生联合起来?难道不是中国医生帮助美国医生吗? 医学上的讨论自然应该不会少。但难道不更应是说中方的医生更有指导性的?不管是从用药上还是从抢救病人的手段上,还是操作经验上。而这种说法似乎像是两个相同经历的人一起探讨共同的新问题,合着我们的医生,护士们的艰苦战疫的经历都白经历了。对他们的贡献,和获取的宝贵经验,就这么轻描淡写吗?似乎他们的经验根本不值一谈,而只是跟美国一生并驾齐驱? 当然,可能“叫兽”把事儿想多了。这都不是关键。毕竟抗疫是全人类共同的事情。 但是接下来的话就很难让让中国人感觉舒服了。 “在武汉疫情紧张时,华人扫空货架上的口罩,捐赠回国,而此刻的美国医生,却遭遇到口罩和其他防护物资的缺乏。有华人朋友说,我心里觉得好对不起他们。” 这一点我就觉得很有“意思”了。这这几句话说无非就是责怪华人把医疗物资抢运一空,而导致美国的医生没有防护物资,而且华人朋友“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们。” 这话说对吗?!购买医疗物资的人恐怕也不止华人吧,虽然在那个时间可能以华人为主,但美国人就不囤积医疗物资了吗?何况华人才占美国总人数的有多少比例,能有多大的能量,把美国的医疗物资都搬空了? 如果,华人买了医疗物资后,美国立刻就疫情大爆发,你可以赖华人。但中国控制疫情给世界挤了那么多时间,还给你做了示范,而你不去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好好准备,总以为中国的疫情只会在中国发生,没有丝毫的警惕性,不未雨绸缪。这难道不是美国政府的疏忽和怠政造成的吗?不该问责吗?反而是华人的责任了?怪罪华人?怪得着吗!? 而且医疗物资紧张的不只是美国,整个西方都这样。难道美国的华人也把意大利、德国、瑞士、英国……的医疗物资都买空了? 有点逻辑思维好吗? 接着她有又写道: “而医生们,亦在讨论怎样解决这个问题。这些医生,不带政治偏见,没有国别意识,彼此请教经验,相互提供线索。你能感受到的,就是医者的仁心大爱:这是对人类的爱,对人的爱。” 也许是“叫兽”我个人有点小气的缘故,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医生嘛,应该是有大爱的,对人类的爱。但问题是,为什么现在才有这样的大爱呢?为什么现在才不带来政治偏见,没有国别意识?中国深受灾难的时候,美国医生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放弃政治偏见,放弃国别意识来援助我们呢?现在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当然接下来的事,自然跟问责有关。这是所有日记当中都一直在强调的一件事情。“而敦促追责的事,我也不会放弃。” 作者要用三种施压方式,把这种追责坚持下去,对此作者充满了信心。 第一,网络舆论。因为你不自追也不行。通过“很多人在留言中表示,官方不可能追责,这件事看不到希望”来告诉你,有很多人在监督你。这里的“很多人”自然是“我”的支持者,他们可是一股强大的网络力量。 网络力量是强大的。作者恐怕对此深有感受,不管是来自支持面的还是来自反对面的。所以,作者自然也会懂得如何(咱不说操纵,也可以说是驾驭吧)运用这种网络的力量,以达到逼人就范的目的。 当然,正常的舆论监督也是民众所拥有的权利。而网红则有不同一般民众的,他们的监督是否客观?是否会操纵舆论,就不好说了。 第二,武汉人民。因为,“无论官方怎样想,作为被封在家两个多月的武汉市民,作为亲历亲见了武汉悲惨时日的见证人,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为那些枉死者讨公道。先以武汉人受的委屈,来作为武汉人问责权利依据。” 可是,武汉人被封困在家,这显然不是在害武汉人。不封困会什么样的后果呢?大家还到处乱窜,像前一段的西方人呐?更何况被困在家的也不只是武汉,全国人民不都一样吗?只是武汉为重灾区,自然被封困的也就更厉害一些。也可以反着来想,是被保护的更严密一些。这难道不是正当的举措吗?否则又会多制造出多少死者呢?如此严重疫情的情况下,作家是希望封啊,还是不希望封啊?当然封与不封都有的可说,封,就说武汉人受苦了;不封,造成混乱就可以说你管理不得力了。 其实,重点就在于那些“枉死者”。哪些人属于枉死者呢?疫情爆发以来,可统计的死亡人数现在是3000多人。所谓枉死,自然是死的冤屈,自然死在了不该死的时候。但是疫情的突然爆发,谁又能确定到底是谁,是自己还是他人该死不该死呢?谁又怎能确定得了呢?这3000多人都算枉死者吗?不知作者是否能够做一个明确的交代? 当然,作者主要要表达的意思是,“这是一场人祸”。作者在日记中不断的在做这样一个相同的表述。是否就是想要表达,这3000多人都是枉死的呢?是不是说病毒没有威力呢?不能致人死亡?因为只有都是枉死的,才好问责嘛! 我们不能否认疫情,疫情突来时有工作不力的一面,有掩盖、隐瞒一面。这方面的事自然是要追究的。但把责任说成是,上下的合力,那就得请坐着说说清楚,上到哪一级,下到哪一步?中间包不包括自己。制造谣言算不算责任?在战斗中不吹冲锋号而吹哭丧号算不算责任? 但如果武汉市民“不自觉”“不听作者的话”怎么办?作者着有办法,“如果我们放弃追责,那么,我想说:武汉人,你们背负的不仅仅是灾难,你们还将背负耻辱。”换句话说,如果武汉人不追责,武汉人就是耻辱的!但关键是向谁问责呢?该谁担责呢?担多大的责任?谁来定这个责呢?作者没有明确的指出,哪怕给出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也好让民众顺着思路往上想啊。否则的话,这岂不是在绑架武汉人民吗?意思就是,你们不去问责你们就是耻辱。 第三,自然要亲自出马。“设若有人想轻松勾掉这一笔,我想那也绝不可能。我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写,也要把他们写上历史的耻辱柱。” 这个其实我们倒是很乐见的。希望看到作者以怎样的方式,怎样的根据,以及怎样的手段来实现这一目的?民主监督嘛,当然需要每个公民的参与。如果非常有效又很客观,那何尝不是好事儿呢?弄好了还可以在全国推而广之。 所以请作者一定坚持。 再下来,又进入了作者写作的另外一个主题。 “特别想要感谢那些天天围攻我的极左分子。没有他们的激励,像我这样懒散的人,或许早就不写了,也或许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写不了这许多。而我这样的信手拈来的记录,又会有多少人去看呢?” 首先,把批评、批判、指责、怀疑她的人都说成是极左分子。仅本文中,作者就发出了6次如下表述: 1. 特别想要感谢那些天天围攻我的极左分子。 2. 原来这些极左大V是这样的。 3. 其实早就有人对极左有过非常精准的概括,网上应该还能查到。 4. 极左尽管水平低劣,可他们就像新冠病毒一样,一点点传染我们的社会。 5. 极左就是中国祸国殃民式的存在。 6. 如果听由这股极左势力横行,放纵这种病毒感染全社会,改革必定失败,中国没有未来。 指责那些批评他的人皆为极左的言论,而且这样多次反复强调,难道不极端吗?我们不能否认社会中会有极端的言论。但极端的在一个社会当中,它毕竟属于少数。但凡批评的人都是极左,这就很难理解。而动辄指责别人极左,是不是也很偏激呢? 别看她表面说,该批评批评。但你几乎看不到她能让谁批评。凡批评者皆“极左”。连左都没有。很明显,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只愿听赞歌的人罢了。 在指责别人极端的同时,作者也不无得意而又故作轻松的自夸一番,“信手拈来的记录”。 还接着说,“他们此番对我的攻击,几乎拼出了全部家底。集结了他们所有的队伍,差不多每个人都写了文章。” 假定我们在公共场所,比方说在地铁里。当某人既随便吐痰、嗑瓜子,又不断大声喧哗的时候。有些乘客可能选择离开,离得远远的,有的乘客或许只是发出鄙夷的目光。但更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作为乘客的批评和指责。这些人都是自发的,还都是有组织的?何况又是谁也见不到谁的网络上,作者又是怎么判断没有鄙夷的人离开呢?就算有人组织,难道就不能有人认为文章有问题而自发的进行批驳吗的情况吗,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恐怕作者的说法似乎不合逻辑吧。 夸完自己当然要贬损一下别人: “那个给我写信的高中生的文字和思想水平,大约就是他们的最高水平了。” 但问题是,在那些批评他的文章下面,有更多的是网民的赞同。当然反对者也有。那是不是说赞同的人都文字和思想水平低下,而反对的人都文字和思想水平高呢?恐怕也不尽然,即便作者本人文字和思想水平恐怕也不尽然。 更不合逻辑的是,她认为人们“看到了他们混乱的逻辑,畸形的思想,扭曲的观点,低劣的文字以及下等的人品。” 别管批评的水平高低,别人都是下等的人品。那如果在如此严峻的疫情下,借用公权力把自己的侄女送到机场,把逝去的3000多人说成是枉死者,把受害的家庭的数量说成是“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又说殡仪馆什么满是死者的手机之类的不合逻辑而又充满黑色想象的这东西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而且当爱国青年怒怼香港暴徒的时候他指责爱国青年素质低下,可是自己却又在文章中不断的辱骂别人,这是不是也算下等的人品呢,可能都不止吧?… Read More »

一个国家应该尊重这样的头脑和灵魂

来源:大脑coffee 文 | 柴静 10年前在从拉萨回北京的飞机上,我的身边坐了一个50多岁的女人,她是30年前去援藏的,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治病而离开拉萨。下了飞机,北京正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了一个旅店里。过了一个星期我去看她,她说她的病已经确诊了,是胃癌晚期,然后她指了一下床头的一个箱子,她说,“如果我回不去的话,你帮我保存这个。”这是她30年当中走遍西藏各地,和各种人——官.员、汉人、喇嘛、三.陪.女——交谈的记录。她没有任何职业身份,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发表,她只是说,一百年之后,如果有人能够看到的话,会知道今天的西藏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姓熊,拉萨一中的女教师。 5年前,我采访了一个人,这个人在火车上买了一瓶1.5元的水,然后他问列车员要发票,列车员乐了,说我们火车上自古就没有发票。这个人就把铁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说人们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总是选择服从,但是今天,如果我们放弃了1.5元的发票,明天我们就可能被迫放弃我们的土地权、财产权和生命的安全。权利如果不争取的话,就只是一张纸。他后来赢了一场官司,我以为他会和铁道部结下“梁子”,结果他上了火车之后,在餐车要了一份饭,列车长亲自把这个饭菜端到他面前说:“您是现在要发票还是吃完以后我再给您送过来?”我问他,你靠什么赢得尊重?他说我靠为我的权利所做的斗争。这个人叫郝劲松,34岁的律师。 去年我认识了一个人,我们在一起吃饭,这个60多岁的男人说起北京丰台区一所民工小学被拆迁的事,他说所有的孩子靠在墙上哭。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绢,擦擦眼鼻。这个人18岁的时候当大队的出纳,后来当教授,当.官.员,他说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是为了想给农民做点事。他在我的采访中说,征地问题给农民的不是价格,只是补偿,这个分配机制极不合理,这个问题的根源不仅出在土地管理法,还出在1982年的宪法修正案。审核这个节目时,我的领导说了一句话,这个人说得再尖锐,我们也能播。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他特别真诚。这个人叫陈锡文,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 7年前,我问过一个老人,我说你的一生已经有过很多挫折,你靠什么保持你年轻时候的情怀?他跟我讲有一年他去河北视察,没有走当地接待人安排的路线,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老农民,旁边放着一副棺材,他下车去看,那个老农民说因为太穷了,没钱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来卖。这个老人就给了他500元钱。他说我讲这个故事给你听,是要告诉你,中国大地上的事情是无穷无尽的,不要在乎一时的得失,要执著。这个人叫温家宝。 一个国家是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的,它由这些人创造并且决定。只有一个国家能够拥有那些寻求真理的人,能够独立思考的人,能够记录真实的人,能够不计利害为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够捍卫自己宪法权利的人,能够知道世界并不完美,但仍然不言乏力、不言放弃的人,只有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为祖国骄傲,只有一个国家能够尊重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有信心让明天更好。

永远的蓝蓝一一悼念美籍华人作家张兰

文 | 严春芳 【题记】美东时间3月27日上午11点,美籍华人作家张兰女士在纽约遇车祸不幸离世。我万分震惊,十分悲痛。北京时间3月24日,经过她微信聊天同意,陌上美国公众号授权,我专门开通一个公众号连载她的日记《疫情中的纽约人》。直至昨晚上我没等到她续写的篇章,3月25日那篇竞成了她的绝笔,痛哉!哀哉!写此诗纪念。 你的网名叫蓝蓝 你的真名叫张兰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 洁白的兰花一瓣瓣 你归去的那天 晴空万里 阳光灿烂 你撒手的地方 迎春花盛开 紫玉兰烂漫 你的白天 是我的夜晚 你夜晚写的纽约日记 我白天在公众号上即转 你巜疫情下的纽约人》 向我们展示了真实的美国抗疫之战 你深情的笔墨 把读者内心深深地感染 武汉的方方日记封篇了 而你的日记永远成了绝版 蓝蓝 永远的蓝蓝 我心中 最美的紫玉兰 2020.3.28 武汉

遇罗克:中国 马丁·路德·金 式的 英雄

来源:陈光的奇思妙想 文 | 陈光 谨以此文 纪念50年前 为 中国公民 争取 平等权利 英勇就义的 遇罗克 先生。 值此 粉卫兵 跃跃欲试、满世界拉仇恨、妄图将中国拖回苦难的年代,让我们重温那段苦难岁月和 遇罗克的抗争,认真思考 中国未来的走向。 家庭出身 歧视 遇罗克 生前 中国社会存在着 “家庭出身”带来的 人与人不平等、歧视。 如上图,我们每个中国人 学籍、档案中 往往有一项“家庭出身”。 现在,“家庭出身”就像 人类的尾骨一样,只是一种历史遗迹,没有多大现实意义。 但1950年代、1960年代、1970年代,“家庭出身”就像印度的种姓一样 决定了 每个中国人的命运。 下图中 蓝色背景的属于不好的“家庭出身”,一旦填到档案中,这个人的命运就惨了:大学不收、工厂不要、军队不招、…… 到处碰壁,备受歧视。 我们都知道,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完成 至 1984年十二届三中全会《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期间 中国大陆 几乎 没有人 从事 这些蓝色背景的职业。 “家庭出身”是父母、祖父母 曾经 从事的职业,却成了 子孙后代 无法摆脱的 历史污点、命运魔咒。 遇罗克 抗争 遇罗克 的 父母 早年留学日本,学成后,为了 实业救国,回国创业。成为 私企老板,也就是 资本家(上表中23)。 解放后,社会主义改造,企业归公,遇罗克的父母不再是资本家了,但“家庭出身资本家”却成了 遇罗克 一生的沉重包袱。 遇罗克 连续… Read More »

七位大学教授评价方方

来源:陈翔 传播与常识 武汉疫情,普及了一个惨烈的词语,叫“方方”。这个词语曾是当代文学中的专有指涉,代表了一种审美符号,有专业意义但无普世价值,在世俗社会里有些冗余。 新冠病毒把整个中国激活,每一个泅渡的中国人都在拼命寻找亮光。方方,孤岛危城的写作者,关注最平凡的血与肉,叙述最细小的痛与悲。时代的尘土和悲情弥漫在每一个人的眼睛,方方这个小小词语所承载的义场,超越了政治、医学、舆论、经济等语域。 方方的书写,在艰难时刻,从一个地方主义的角度,回到社会最微妙的日常个人。狭路相逢的真相,生离死别的撕裂,苟且卑微的茫然,包含着“个人的才是重大的”这一深刻的社会批判以及呼天抢地的生存主张。狭小的,隐匿的,尖锐的,方方书写的每一个词语,都是一次疼痛的呼吸,装满了潦草而又挣扎的故事。直白叠加意象,坚持最终弃绝,方方的民间书写和地方主义关怀,抵达了更多人在大风中自救的心灵。 方方和她的写作成为了一种艰难的苏醒。在自媒体的迁徙中飘零,文字大逃亡之后的删割,各种辱骂和怀疑的追杀,恫吓才是真正的稻草,发人窒息。方方坚持了,在她身上汹涌的暗流,被她驯服。每天一则倔强日记,成为了全球化背景下中国历史进阶中沉重的一步,也构成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重要的人间剧情。对细小生命的悲悯,是国家记忆,更是民族印痕。 都在沉默,方方站出来,并且大声说话,成为了一个惊愕而又叵测的符号。在一个杀伐纵横的语境里,方方清楚每一个文字里都风声紧密。阎连科说:“要感谢方方,是她捡起了作家和文学掉在地上的脸。” 华中师范大学教授唐翼明:下次诺贝尔奖应该颁给方方! “中国的知识分子,怎么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没有自己的立场,没有自己的看法,不敢说话呢?”方方是最出色的“战地记者”! “其背后还有更深刻的社会原因,否则不会发展到如此严重、如此惨烈。”要正确理解“多难兴邦”,“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像方方那样,敢于说真话,这样国家才有希望。”“武汉日记”记录了底层人的悲惨生活,武汉市人人争读,老百姓都是赞不绝口。甚至有朋友说,下次诺贝尔奖应该颁给方方。 她并没有在艺术性上多下功夫,就是很平实的记录。有人指责说,方方道听途说,自己又没有去什么危险地方。还有比武汉更危险的地方?我们这些人就在战场上,方方就是最出色的战地记者。我们听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事,活生生的悲剧呀。问题是你有没有胆量正视,愿不愿意正视,愿不愿意如实的写下来。方方做到了,我要向她致敬! 凡是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知识分子,怎么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没有自己的立场,没有自己的看法,不敢说话呢? 转自公号《苍山夜雨》 同济大学教授陈家琪:因为方方,心中暗暗看不起自己 方方日记,有什么很新奇的东西吗?至少在我看来没有,都是一些人们(应该有一个限定范围)经常挂在嘴上的大实话,浅显直白,真情实意。 动笔写这篇文章时,凌晨1点半,看到方方3月18日的日记(幸好现在还在),里面对这位16岁的高中生说:“孩子,我还要告诉你,我的16岁时代,比你差远了。我连`独立思考`这样的词都没有听说过。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需要独立思考。……孩子,你知道吗?改革开放的十年,几乎是我自己和自己斗争的十年。我要把过去挤压进我脑子里的垃圾和毒素一点点清理出去。” 当一个人不得不面对自己时,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勇气。首先,你敢不敢承认你心中还有一个自己;其次,你敢不敢面对心中的这个与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全然不同的自己?无论是冯天瑜还是方方,尽管他们都说的是一些很平实的话,但所需要的竟然都是一种非凡的勇气。 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尽管我可以给自己找到无数辩解的理由: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与我有什么关系、关心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不觉得自己太老、太忙、太想表现自己吗?难道没看见某某的下场吗?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等等。 方方说的那些“我要把过去挤压进我脑子里的垃圾和毒素一点点清理出去”的话,是无数哲学家,特别是一位法国哲学家、也是数学家笛卡尔(1596——1650)早就说过的话,后来的人也用“呕吐”来形容这种自我清理。在人的成长过程中,也许任何一个人都有各自的“呕吐”方式,总之以前所接受的、学习的并不都对,还需要一番自我的消化、清理。 在勇气上,我们,至少是我,还真的应该向冯天瑜先生和方方女士学习,尽管这不一定就能使我从此变得更有勇气,但至少,我会敬佩他们,心中暗暗看不起自己。  转自公号《吉言贤食》 湖北大学教授刘川鄂:方方日记有5000万阅读量,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奇观 我们理解方方在为民众代言,但很多人包括基层公务员(也属民众)不理解,觉得伤了认知习惯,搅了好心情,反而恼怒生恨。他们不坏,但是有点蠢。 一个更加无知的观点,是说方方“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这些人混淆了公民和政府的关系,不懂得是公民(纳税人)在养活政府,而不是政府养活公民。 “看着好像为小民奔走呼号,但又感觉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有网友指责,“方作家每天都要散布一些悲观的消息,昨天死了几个,今天死了几个,不知道想干啥?一方面摆出忧民的样子,一方面又不遗余力地制造恐慌,经常听些负面消息,对精神就是一种摧残。方作家省省吧。” 敢于批评的是作家,一味赞美的是庸才。 责怪责骂方方者,你有你言说的权利,继续有,永远有,偶尔骂一两句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但是我想提醒你,据说方方日记有5000万的阅读量,除去老人和小孩,还有某些不便点赞的人,是多么惊人的一个数字啊。这应该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奇观,是自媒体时代的奇迹。一个这么多人支持和肯定的作家和她创造的时代文本,你轻易去否定它,需要多大的理由啊? 转自公号《事实杂货铺》 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戴建业:面对方方,我们这些爷们难道就没一点愧意? 武汉封城这一个多月来,夜早晨床前,晚上起床后,武汉人第一件大事就是看“方方日志”,既从她那儿理解疫情的变革,也从她那儿感触感染武汉人的忧戚。 “方方日志”是罕见的日志体散文,更是贵重的武汉封城“信史”。湖北当地的记者我不敢阿谀,也不想多说。 只需把记者的报道与方方日志对读,方方和那位记者的地步和见地便高低立见。 记者特别缺少方方的“情面味”。 方方是一名老奶奶级的女作家,在此次大家生畏的疫情中,不顾性命的安危,鄙视周围的冷言冷语,用她质朴而又凶暴的文笔,既不虚美也不隐恶,既不矫饰也不煽情,在这场稀有的劫难眼前,写出了武汉人面临存亡的宽大旷达刚毅,面临病毒的慌张惧怕,写出了武汉人的期望与懊丧,眼泪与欢笑,低微与威严。 武汉以致中国这场太古未遇的灾害,仿佛没有电视报纸的甚么事儿,人们也仿佛完整不晓得我们另有电视报纸,各人只顾去搜“方方日志”,既没人去探听电视报纸说了哪些啥,也不在意这些媒体到底说了哪些啥。 大家有所不知,我与方方倒是都住在武昌,但彼此不是干一个行当,我本人又不太喜欢与人交往,藉用老子的话来说,虽然“鸡犬之声相闻”,但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写上面提到的那篇文章,我不是由于私交而“助阵”,完全是出于道义而发声——既肯定“方方日记”的社会和文学价值,也维护一个作家真情书写的权利。 目前所见到的这六十篇日记,并非完美无暇的经典。不过,希望不要由这些日记,牵扯到什么“阴谋”“煽动”“抹黑”“砸锅”上面去,并进而展开对作者的人身攻击。 武汉以外的情况不太了解,我身边的同事同行同学同乡,这两个月来,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方方日记”。 这些日记既直面抗疫前期的隐瞒失误,也肯定后期的努力弥补;既记载失去亲人万箭穿心的痛苦,许多病患求治无门的绝望,表现前期较高死亡率的忧虑,也抒写后期逐渐清零的喜悦,并表达对疫后生活的展望与期盼。 错误、成绩、血泪、困惑、悲痛、喜悦……全都交织在一起,正如《一位高中生给“方方阿姨”的信》所埋怨的那样,方方日记“把家里好的孬的一股脑都端到大街上”,它们为武汉抗疫留下了真实的历史记忆。 从一开始,方方对自己的站位就有清醒的认知,她在接受“东方网”采访时说:“我非常想提醒一下我的湖北同行,以后你们多半会被要求写颂文颂诗,但请你们在下笔时,思考几秒,你们要歌颂的对象应该是谁。如要谄媚,也请守个度。我虽然人老了,但我批评的气力从来不老。” 她没有弯腰去肉麻地捧场,没有为灾难去写谀词闹曲,没有为隐瞒渎职去开脱粉饰。冯天瑜、丁帆教授称赞“方方日记”是一次启蒙。 如果现在突然在武汉街头露面,方方一定会受到凯旋式的欢迎。 可是,所有作家,所有学者,所有文人,都可以做这场疫情中的“方方”,为什么疫情中只有她一个方方呢?扪心自问:要是再让大家选择是否做“方方”,谁愿?谁敢? 正因为凤毛麟角,所以才鹤立鸡群。  转自公号《戴建业》  湖北大学梁艳萍教授:直面对冲,迎头相撞是方方 作为困于孤岛危城的写作者,方方开始记录,一日一记,一天一文,以个人为中心,非虚构叙事,记录着武汉的一点一滴,一人一事。 封城快两个月了,很多人每天都等候到子夜,读方方日记后再睡去。读者关心着方方,关心着武汉,关心着湖北,方方关心着人,关心着病人,关心着他人。 方方首先是从身边人开始记录的:女儿、大哥、小哥、侄女、朋友、同事……女儿的父亲在上海住院,因为肺部阴影,被怀疑感染,女儿也就不得不隔离他处,除夕之夜,大家小家分离在武汉多个地方,不得团圆,方方也只能冒雨去给女儿送“团年饭”。当女儿父亲的警报解除,大家的内心松了的那口气,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方方在记录病患和死亡的时候,内心的悲悯从文字流出。她关心的是人,是人的生命,是人的生命的拯救和延续。对于百步亭万家宴的批评,对于团拜会的批评,对于各种不合时宜的聚集的批评,都是因为这些举措导致了病毒的扩散,引发了大面积的感染,而导致了人的生命的损伤和死亡。这些都需要追问,方方的追问,也是为人的追问。 方方为人的写作,所遭致的围剿与围攻,基本都是心中、眼中、思维中无人的嚣叫,是封建时代前现代思想的再现。他们不知晓《拯救大兵雷恩》的精神,不理解《入殓师》美妆走向他界的悲愿,不明白弘一法师和丰子恺的师生为了护生而做的诗画,更不晓得在灾难和疫情之中,悠悠万事,救人为上。方方为那些素未平生的病患亡人的记录歌哭,其实就是人的本性,人的关爱,人道精神使然。 那个时候,正是武汉死亡人数上升的时候,不少人没有来得及确诊就离开了人世,不少人无法住进医院而死于门诊走廊大厅;也有一些人是在街头的店铺门口;更有一些人为了不传染给家人和孩子选择了自杀……李文亮医生、林正斌教授、段正澄教授、红凌教授、常凯导演一家死亡……死神追逐着人群,病毒吞噬着生命,遗体无法及时火化,骨灰也不知何时安葬。此时的官员们却手足无措,朝令夕改,顾此失彼,虽然守土一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与担当,只懂得听将令,推责任。“为什么我们的层层官员都可以把一纸文件教条化?”方方在她的日记中既有对于官员理政防疫水平的分析,也有对于他们失职的反思与追问。 “一场疫情暴露出巫术的众生相,暴露出中国各地关于的基本水准,更薄了出我们社会的疾病,这是比冠状病毒更为恶劣更为持久的疾病。而且看不到治愈期。” 那些缺少同理心和人情味的知道分子,如何能够理解被隔离的武汉,被囚禁的市民——茫然四顾,明天的早餐在哪里?花冠的病毒在身边,生存问题,心理问题,抑郁问题,慢病问题,都是问题。再理性的人也有难以承受的时候,也有难以苦熬的片刻。… Read More »

再见了,武汉日记

来源: 二湘的十一维空间 再见了,武汉日记 文/肆归 2020年3月25日,方方的最后一篇日记《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与读者在凌晨见面。日记的结尾是这样记录的: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这句话来自《圣经》。晚年的使徒保罗,因传播福音,被下到监里。在阴暗的罗马监狱里,他预知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在等待处决时,保罗写下了这最后的话。这是他对自己人生和信心的一种总结。 而我们未来的生活里,从此不再有《武汉日记》。我们从此不必躺在子夜的被窝里,翻来覆去,拿着手机,迫切地等待。突然有些人去楼空、曲终人散的感觉,内心是落寞的…… 从2020年1月25日(正月初一)开始,一直到3月24号,连续60天的记录。对于一个已经65岁,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的老人来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方方也应该歇歇了。 一个作家的伟大之处,不在于她对文字的驾驭娴熟,不在于她对情节的巧妙设计,而在于她始终和人民在一起,始终和身处的时代在一起。她看得见这个时代的忧伤,她没有在忧伤面前麻木不仁。与哀哭的人同哭,方方的伟大,就在于此。 现实中的作家,巧于锦上添花的很多。而雪中送炭的,却是少数。我们应该致敬方方,在这场“大雪”中,带给千万人以温暖。她没有辜负生命,没有辜负苍天恩赐的那支笔,她把灵感转化为热能,送给寒冷中的人们。 她的笔没有沦为权贵的工具,而是与哀哭的人民站在一起,成为人民的作家。她没有在黑暗里和稀泥,而是在黑暗里追寻光明,那美好的仗她已经打过了。人民会记住她,虽然这次没有获奖证书,但人民的口碑就是对她写作的最高褒奖。 有人说,这次疫情,方方是最大的赢家。我想,方方成为赢家就对了,如果让那些尖嘴猴腮、投机取巧的人成为赢家,岂不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方方用她的正直、善良和勇敢赢得了民意,赢得了民心,赢得了数千万读者的点赞,这不是她个人的胜利,这是爱的胜利。 在微信平台,方方的日记每天子夜时分发出来。按常理,这时候的人们早已入睡,这个时间段应该是阅读的“淡季”。可她的日记,却在“淡季”里呈现出“热销”的反常。数十万人熬更守夜等待阅读,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一个惊人的阅读场面。 日记在子夜一经发布,短短一、两个小时,阅读量便突破十万,这是人类阅读史上的一个奇迹。微信平台不乏10万+的好文章,但通常都需要三、两天的时间,而两个小时之内便获此殊荣的唯有《武汉日记》,更不要说这两个小时是在午夜时分,有读者将《武汉日记》称之为“方方的深夜食堂”。 方方的读者不仅在武汉、不仅在湖北、不仅在中国、而是遍布世界各地。在人类历史上,没有一个作家,她的作品受到读者如此强烈的等待,甚至夜不能寐,只有读完她的日记之后,才算一天真正意义上的过去,才可以安然地睡去。没有,没有一个作家的作品曾经让人们如此充满期待。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绝对没有一个作家,她的作品在短期里,在世界各地,有数千万人同时在阅读,这个规模是人类阅读史上的一个传奇。 当然,这是一个全民防疫的特殊时期,应该感谢互联网的发达,可是互联网不是为方方一个人发达的,全面防疫的特殊时期,被封在武汉城里的作家不止方方一个人,湖北的作家更不止方方一个人。 在发达的互联网和全民防疫面前,唯有方方的《武汉日记》一枝独秀。可见,发达的网络和全民防疫只是外因,而方方的正直、善良和勇敢才是内因。她的文字给伤痛的人们以安慰,在黑夜来临的时候,她点亮了自己的灯。 方方应该获得2020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以我谨慎和保守的预估,方方的每一篇日记阅读量应该在五千万左右,六十篇日记,总的阅读量约是三十亿人次,在人类阅读史上,这注定是一个奇迹。 如果将2020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方方,将是诺贝尔文学奖最为辉煌的时刻。这是正义的胜利,也是善良和勇敢的胜利。如果成为现实,在获得“诺奖”的诸多作家中,方方将会成为一个经典。当然,如果没有成为现实,也没有关系,因为人民已经把奖状颁给了方方。 六十篇日记,大约17万字。每一个字就像是一个星星。夜空里,繁星满天。作为一名著名作家,在很久远的未来,也许,方方的小说会在历史的风雨中慢慢凋零,可是她的《武汉日记》,却有可能会沉淀下来,沉淀在人类的历史里。 方方是柔韧的,也是幽默的。《武汉日记》发表期间,影响力越来越大,数千万读者给予方方写作的信心和力量,但也有人写文章骂方方,大意是骂她的记录充满负能量,没有唱赞歌,可是,在这个指鹿为马、黑白颠倒的世界里,什么是正能量,什么又是负能量? 方方站在阳光下,可骂她的那些人总是躲在暗处。骂她的那些文章经常逻辑混乱,文字粗糙,充满无稽之谈。面对攻击和辱骂,方方却能乐观地挺过来,在风雨中柔韧地生长。由此我想起《万箭穿心》里的李宝莉,那是一个泼辣柔韧的女人,方方写活了李宝莉,而在生活的酸甜苦辣里,方方就是李宝莉。 虽说身处武汉,作为亲历者的方方,她的记录却是非常克制的,也是冷静和理性的。偶尔的时候,她会有一些善意的批评或建议。她安抚身处防疫中心的湖北人民,其实是在帮助政府做一些心理疏导工作,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骂她呢?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有读者留言说:方方就像热心的邻家大婶,为大家操碎了心,而那么多诋毁她的声音,于心何忍?在3月22号的日记里,方方说微博攻击她的人,明显又一轮增多。朋友们似乎都感觉方方的危险大了起来。 不知道这些人是无知的自发行为呢?还是幕后有人组织。方方的性格是柔韧的,也是泼辣的,虽说她的身后有数千万“方粉”的支持,而她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可是苍蝇老是在眼前嗡嗡嗡地飞来飞去,也够烦人的。 方方是正直的,也是善良的。以她目前的功成名就,躺在功劳本上睡大觉没有任何问题。在虚构的世界里,方方有足够的空间来释放和表达自己。可是,她却从虚构走向了现实,她那么泼辣的性格,眼前火热的现实岂能让她无动于衷呢? 方方是大气的,也是智慧的。日记期间的有些节点,很多读者都替她捏把汗,因为很难拿捏。可是方方却轻而易举地化解过去了,实在让我们叹为观止。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写。有些视而不见需要大智慧,需要无声胜有声。 再见了,方方。再见了,武汉日记。握别的路口,转身之后,我们都将走进没有《武汉日记》的未来。未来有阳光,也有风雨;有幸福,也有酸楚。夕阳西下,天地苍茫,每个人都将走向生命的远方…… 我们的每一天,都在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多年以后,某一个细节,会唤醒我们的回忆。我们会想起2020年的春天,想起方方,想起她的《武汉日记》。她沉淀在深处,这是此生我们难以抹去的生命记忆! “正直的人,不需要前呼后拥。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是千军万马”。这是一位读者在日记留言里写给方方的话。文章的最后,我要把祝福送给方方,在高处,在苍茫而辽阔的青藏高原,祝福方方! 【作者简介】肆归,生活在青藏高原的一座小城。基督徒。

多年前的声音

来源:二湘的十一维空间 很多年前的声音文 方方 很多年以前,那时我还没有大学毕业。有一天我去到秭归。这正是端午节前夕。站在在屈原故里的牌坊下,看着简陋而古朴的民居,觉得一切都平淡,心里似乎并没多少感触。 次日清早,天还黑着,突然有呼喊声从天而落: 三闾大夫哦,听我讲,你的魂魄哟,不可向东方。东方有魔鬼哦高数丈,人到那里必受伤。…… 那孤单而苍凉的声音,瞬间响彻全城。仿佛呼唤,又似歌哭,更似长啸。 我几乎从床上弹跳而起,惊愕地听着高音喇叭中一声又一声的叫喊。这声音对于我,有如来自千年之前。它穿越过漫漫时空,跨过更替不停的朝代,披风载雨,翻山越岭,来到我的耳边,轰雷一样在炸响在我的心里。 同室的朋友告诉我说,这是秭归的招魂曲。每年端午都要唱。为了屈原。千百年来,人民一直在为他担忧。 我从未那样强烈地感觉到诗人的力量。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对文学的意义产生刻骨体会:原来一个诗人的生命能以这样的方式延续千年;原来真正的文学竟能够超越无数朝代在民间如此鲜活地生长。 几十年过去了,那个声音始终影响着我的写作和我的人生。 我很庆幸,在我刚刚踏上我的写作历程之初,我就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二湘:帮方方发“封城日记”的神秘女人

来源:雅致小号 三味文 方方的“封城日记”火了,各种阴谋论也纷纷出笼。 此前,方方一直在其个人新浪微博上发表方方日记,但后来微博被封,不得已才转到微信公众号二湘的七维空间上发表,但后来因被和谐,不断升级,从九维、十维、到现在的十一维,新浪微博将整个春节和疫情期间互联网上的最大流量拱手送给了它的竞争对手,肯定早已后悔死了。 而随着方方日记的影响日益扩大,网上也出现了关于“二湘”的阴谋论,迫使方方也不得不在日记中予以了如下澄清: 顺便说一下:我的文章,在微信上,一直是通过二湘的公众号帮忙转发。原因特别简单,就是在我微博被封的那天,又遇上李文亮去世。我失去了唯一的公共平台,又不会弄微信(公众号),平时经常看二湘的微信公众号,由此转而向二湘求助,问她可不可以帮我发一下。作为同行,二湘马上同意了。那时候,我除了知道二湘写小说外,对于她的其他事,几乎一概不知,也从未谋面(当然,到现在也没见过)。后来看到有一篇介绍二湘的文章,我才知道她的基本情况。简而言之,这件事,就是一个会用公众号的作家,帮助另一个年老的不会用公众号的作家发文章。被一些阴谋论爱好者,几乎当成一个重大阴谋。我特别感谢二湘的帮助,真心欢迎二湘有机会来武汉玩,我请吃鱼。武汉的鱼真的很好吃,而武汉做鱼的高手也非常多。 笔者搜了一下,方方在日记中所说的“后来看到有一篇介绍二湘的文章”可能就是下面这篇来自美国《侨报》的文章—— 《定居美国的二湘:有4个娃的工程师没留神成华语作家》 定居美国加州尔湾的二湘是近年来活跃在南加华语文学创作圈及中国文坛的女作家,写作题材跨现实和科幻领域。她的首部长篇小说《狂流》已由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目前在中国国内筹拍影视剧。中篇科幻小说《重返2046》入围第八届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科幻电影创意专项奖;另一部中篇小说《白的粉》刚刚入围第三届华语青年作家奖。其创作被称为以鲜明的艺术风格和理性的批判精神见长。 四个娃的电脑工程师勤于笔耕 二湘生长于湘西南的小城,考入北大,留学美国,在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获计算机硕士学位。目前是就职于南加的电脑工程师,全职理工职业女性;喜爱文学音乐,标准的文艺青年。 在朋友的笔下,曾经一度以为文艺范的二湘是文科生,因着她一些作品文字柔软,细腻而感性,字里行间渗透着淡淡的哀愁。但很快意识到二湘的确是读物理专业的标准理工女,文字的才能只是她众多才能之一。 二湘有着不少值得傲娇的经历:北大毕业被美国长春藤名校录取,为爱情放弃名校全奖去得州读研,在世界500强公司作IT女,又养着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的四个娃。即便如此,二湘精力过人,极富活力。组织参与社区事务,开办文学平台,身兼数职,仍然勤于笔耕,新作不断。 她喜欢跑步,喜欢听歌唱歌(曾经的理想为酒吧歌手),喜欢自然,从不熬夜。平日生活忙碌丰富,多姿多彩。周末和孩子们爬山,边走边唱。是女儿口中“世界上最傻又最有趣的妈妈”。也会随笔记录可爱的儿子,琐碎耐心,母爱的宠溺溢于言表,享受“柴米油盐,忙叨叨,轮轴转的日子”。 朋友赞叹,到底是北大人,擅长时间优化管理,视野开阔,貌似柔弱娇小,能力魄力却并不示弱。自言“爱折腾”,曾任奥斯汀北大校友会会长,奥斯汀华人工程师协会主席。领导力和行动力丝毫不含糊,理性睿智的一面,可见一斑。 一不留神成为科幻小说作家 以二湘的第一部科幻题材作品,华语科幻星云奖获奖提名的中篇科幻小说《重返2046》为例,二湘介绍,写作科幻小说的初衷是因为偶然看到人工智能居然可以写作诗歌,此外,有个朋友遭遇溺水成为植物人,她就幻想着有个办法能让他醒过来。 于是她构思写成了这篇科幻故事。以爱为主线,探讨人的思维与人的身份。二湘工科背景科学理性的思维,及良好的文艺素养,奠定了小说理性智慧与感性文艺交互辉映的美感。 《重返2046》不但获得众多读者的热捧,也获得最佳科幻和奇幻作品雨果奖(Hugo Award)获得者,著名科幻作家郝景芳的好评。郝景芳表示,小说很美,不仅写了爱情,写了人与机器人的关系,更多的是探讨了人的思维与人的身份。在一场穿梭时空的爱情背后,可以看得出是对人类最宝贵本真的人性的热爱。 二湘常常说,写作与她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身边有一拨喜爱文学的朋友,彼此影响,耳濡目染,文艺心萌动,才思泉涌。繁忙的工作之余,坚持文学创作,在生活中捕捉素材,获取灵感,不拘一格,风格多样。从业余到越来越专业,已然走在了这条道上。 她的作品包括小说,散文及诗歌,题材广泛,也时而关心时事,仗义执言,发表极富正义感的评论文字。她表示,对于一个热爱写作的人,她是不会停下来的,她或许在徘徊,在苦闷,但是最终会往前走,超越自己 长篇小说将拍成影视作品 二湘的首部长篇小说《狂流》被称为北大版的“芳华”,讲述北大物理系同宿舍三个女生各自的青春,爱情,婚姻及人生际遇。以爱情为主线,从青春时代开始,至人到中年结束。小说整体布局和构思精巧,有强烈的宿命感。二湘写自己的留学故事,得心应手,写出了知识女性内心丰富的情感,故事引人入胜,文字冷静细致,深情感人,具有很强的时代感,引发众多共鸣。 经过多家影视公司对《狂流》改编权的角逐,二湘已与其中的一家签约,《狂流》影视作品正在筹拍中,相信很快就会在热播剧的排行榜中找到《狂流》了。喜欢观影写影评的二湘认为,“喜欢的电影必是有着动人心弦的音乐,好的音乐画龙点睛,渲染烘托”。 《狂流》20万字,是一部充满时代气息的作品,跨越几十年,绵延两代人,是二湘构思中的命运交响曲之第一部。小说从女性视角写命运之神和时代的狂流下知识分子的悲欢离合。谈到创作体会,二湘分享,写这部小说颇受小说《红楼梦》的启发,借鉴《红楼梦》的布局和宿命,略带魔幻主义色彩。她表示,《狂流》是爱情的狂流,也是时代的狂流,命运的狂流。芸芸众生不过是命运狂流上的一朵浪花,分离聚合皆前定。 十足文艺范,聪明,好奇,喜欢探索的二湘,在朋友眼中有湘妹子的闯劲,无畏无惧,是楚地山清水秀又民风彪悍的奇妙的混合体。二湘自述,“小时候是在山里长大……房子后面就是山,喜欢在山上爬树,摘茶泡……一直想有一间山里的房子,房子里有几张原木做的凳子桌子,可以写字就好。打开窗就是山的气息和树的影子,阳光一出来,碎金子一般的,照着这山里的似水流年……” 这就是二湘。 不过,经此一疫,我们看到的已不仅是一个四个娃的妈妈和才女,我们看到了另一个二湘——侠女“二湘”!因为没有她的侠义相助,我们可能就看不到惊心动魄的方方日记了。所以我们要感谢她!——小编